顿时如遭雷击,眼中流露出狂热的渴求,其他一切置之不顾。厉轼好不容易缓过劲来,哪里敢再招惹对方,卷起一阵阴风,身如鬼魅,一退再退,没入黑暗之中,好在封使君根本没在意,连那头白虎虚影,亦怔怔盯着精魂,仿似看到失散多年的手足兄弟。

李希夷将青铜小剑收入修囊,反手拔出一柄寒芒闪动的长剑,左手引剑诀轻轻一抹,下一刻便要祭起飞剑,痛下杀手。封使君忽道:“且慢!你那柄小剑甚合吾意,换是不换?”

妖物开口与修道人打商量,这是千载难逢的奇谈,寻常的答复应是“为何要与你换”,或者嗤笑一声,纵剑杀上前,但李希夷不是寻常人,她扫了封使君一眼,隐蔽地打了个手势,飞剑脱手飞出,冲天而起,朝八指头陀迎头斩落。

八指头陀人立而起,探出两条前腿,八爪先后挥出,发出金石交击之声,或清脆,或沉闷,他厉声喝道:“堂堂华山派掌门,竟是一名邪修,堂堂华山宗的剑修,居然与邪修混在一起,还有没有名门正派的风骨了!”

李希夷哑然失笑,这狼妖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,土里土气,根本不知道仙城玄门与左道并立的局势,邪修又如何?邪修终归是人修一脉,区区一头妖物,居然敢挑拨离间,莫不是吃了狼心豹子胆?好吧,他本有一颗真得不能再真的狼心,难怪如此猖狂!李希夷催动飞剑,如疾风骤雨倾泻而下,杀得八指头陀叫苦连天,他毕生功夫都在八根利爪上,堪堪抵住飞剑,身躯却也只是寻常,若不慎中了一剑,穿肠破肚,有如何是好?

百忙之中扭头望去,封使君撵着厉轼一通乱打,

太岳神剑成了拨火棒,华山派掌门左支右绌,狼狈不堪。八指头陀待要开口求援,李希夷仿佛猜到他的心思,飞剑骤然一紧,刁钻古怪,专一挑眼鼻肛阴下手,直杀得他冷汗涔涔,再也支撑不下去,只得使个保命神通,足下生风,瞬息挪移数丈,头也不回撞破围墙,逃之夭夭。

封使君见八指头陀招呼都不打一个,弃下自己独自逃生,暗暗冷笑一声,周身毛孔放出氤氲妖气,卷起一团黑气,呼啸而去。李希夷也不去追,拂袖将散落的骷髅佛珠收起,凝神细看,此物经药水洗炼,只得拇指大小,色如白玉,阴气逼人,一看就是邪秽之物。邪秽之物,自然须邪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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